南京幻想宏观时代文学网>穿越历史>永不为受2 > 27许梵远去的背影剪开晨雾,江之远心里泛起新雪初融般的痒。
    清晨的山林浸润在薄雾中,松针积攒的露水沿着叶尖往下坠。许梵踩着青石阶来到主卧,檐角铜铃正被晨风撞得叮咚作响。他敲了敲门,推门带进的山风掀动案头的国画,宣纸擦过鎏金香炉发出沙沙轻响。屋内,江之远扶着黄花梨拔步床的床栏,指节泛着青白。他绷紧的脊骨在薄衫下起伏如蝶翼,月白中衣被冷汗洇出深色云纹。晨光将薄衫下的锁骨投成两道新月形的影,晨风掠过时他的双腿跟着一阵细颤。助理文棋还没来,许梵便将窗边的湘妃帘卷起半幅,晨光斜斜切进室内,惊起的浮尘在光束中翻飞如金箔。他走上前去,轻声问道:「之远,今天醒得那么早?不再多睡一会儿?」江之远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别过脸去看窗棂间的日影,喉结滚动两下:「我想早点好起来,同你一样。」他的尾音落在最后一声铜铃余韵里,被许梵截住话头:「那也别急,慢慢来,觉还是要好好睡的。」他微微一笑伸出手:「来,走过来,来抓我的手。」江之远耳尖泛红,犹豫一下,还是咬着唇缓缓走过去。许梵身上沐浴露雪松的香味与古龙香水气息,混着炽热的呼吸在他鼻端萦绕。他修长的指尖冰凉如水,带着一丝颤抖,像是受惊的小鸟,将手搭了上去,被许梵干燥温热的掌心全然包裹——像冻僵的旅人猝然跌进温泉,指缝间渗入的暖意激得他脊背发麻。掌心相触时,许梵突然发现江之远指尖结着薄茧,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。那只手此刻正顺着他的腕骨攀上来,像攀住悬崖边的老藤。他们影子在青砖地上交叠,忽而被掠过窗前的山雀惊碎。许梵牵着江之远的手,盯着对方腰间悬着的白玉环佩晃动的幅度,带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「别怕,试着走得大步一点,我会扶着你。」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,仿佛一股暖流注入江之远的心田。江之远数着砖缝挪步,久卧病榻的双腿此刻正发出细密的刺痛,仿佛千万根银针顺着血脉游走。双腿很快轻飘飘得像不是他的,脚掌似踩在云端之上。他努力想要站稳,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头重脚轻。江之远的膝弯猝然抽痛如刀剜,他踉跄着栽向满地碎金般的日影,惊慌失措之下惊呼一声:「啊!」「小心!」许梵眼疾手快,伸手揽住对方的腰,将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。慌乱中江之远的月牙衣带在他掌心散开,中衣滑落开,露出男人单薄的香肩和半个白洁胸膛,娇嫩的乳尖从未被人触碰过,透着春樱一般的粉。天旋地转间,许梵的手臂横亘在江之远腰际时,后者嗅到对方的体香。散开的衣襟逐渐滑过江之远的臂弯,凉意贴上裸露的肩头,反而衬得相贴的胸膛愈发滚烫,两颗心脏正以错拍的节奏撞击胸腔。他慌乱蜷起的手指抵着许梵心口,隔着衣料也能触到对方心脏的搏动。玉佩穗子扫过膝弯,冰凉的丝绦竟比痛楚更让他战栗。许梵低头看着怀中衣冠不整的美人,眼神关切:「之远,没事吧?」江之远中衣逐渐滑落的簌簌声里,许梵白衬衫的贝母扣在他赤裸的胸膛,刻出类似吻痕的浅红印痕。羞涩的美人顿时脸颊通红,死寂已久的心脏骤然愈发狂鸣,错乱的心跳正与廊下山风中急促的铜铃共鸣。他垂眸咬唇不语,慌乱地去拢自己的中衣,腿却软得如同面条,再次失去平衡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许梵察觉江之远整个向下滑,紧紧抱着对方的腰,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:「别动!」他收紧臂弯,弯下腰将江之远拦腰抱起,习着远垂落的发梢扫过他脖颈,像被春溪浸润的柳条。许梵将手中的美人稳稳地放在主卧里的轮椅上,轮椅扶手的雕花在晨光中泛起暖棕,紫檀木纹路烙进江之远掌心发烫,他却觉那温度不及腰间残留的触感灼人。许梵替他整理衣襟时,手指偶尔擦过他的肌肤,激起细小战栗顺着脊骨往下窜,腰间泛起三月柳枝抽芽般的痒。「你休息一下,不许动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」许梵细心吩咐,很快去而复返,拿来一杯热水递给对方,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对方,一遍遍叮嘱:「千万别急,别让自己觉得累!我怕你的心肺受不了!」江之远手中的青瓷杯温暖了他冰冷的指尖,腾起的热气氤氲了他的视线。他凝视水面许梵的倒影晃动,在晨光里晃出蜜渍般的暖。喉间的白开水咽下时,他尝到舌尖泛起一丝回甘。文棋的脚步声踩着松果碎裂的脆响渐近。「文助理来了。」许梵也听到了脚步声,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袖扣:「那我去看看猎鹰,等会儿见。」许梵远去的背影剪开晨雾,江之远望着青年消失在门外,心里泛起新雪初融般的痒。他突然想起,文棋服侍他多年,该给对方放个长假了。窗外檐角的铜铃又叮铃作响,江之远攥紧尚存余温的盏托,忽然希望廊下的风铃全换成不会响的玉坠子——那些清越的声音,太容易惊散此刻萦绕不去的雪松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