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白夙雪的声音,伯豪突然紧张起来,攥紧手中帕子愣了片刻,趁白夙雪和张若尘说话的功夫过来见礼。
“太女殿下安。”
“嗯,你有伤在身,不必多礼。”
话虽这样说,伯豪哪敢不行礼,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不落。
三人进了屋,各自落座,白夙雪开始准备换药的东西。
伯豪瞅了瞅张若尘,又瞅了瞅白夙雪,羞耻瞬间席卷心头,鼻子一酸,喉间哽咽,眸子里噙满了泪花。
他怕白夙雪看见自己哭,急忙沾了沾眼角,即便这样也无法掩饰心中委屈。
白夙雪抬眸,瞧见伯豪眼圈泛红,微微蹙眉。
大厮侍刚刚哭过,此时伯豪又无端哭起来,白夙雪感觉心累,还是耐着性子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可是谁欺负你了?”
伯豪低垂着眉眼,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不发一言,像极了被人非礼过后的样子。
等了半晌也不见伯豪开口说话,磨没了白夙雪的耐心,眼底温和渐渐褪去,脸上显出三分怒色,“你觉得是孤在欺负你?”
伯豪依旧不说话。
“原本孤觉得有愧于你,才纡尊降贵过来给你换药,希望你能早日康复。”白夙雪睨了一眼药箱,露出一抹讽笑,“现在看,倒是孤自作多情了。也罢,让大厮侍帮你换药吧,孤先走了。”
白夙雪被伯豪气狠了,起身便走,心中那丝愧疚也被怒气冲淡。
她这种急性子,真与那些“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”无法交流。
张若尘本想追出去瞧瞧,怕白夙雪出什么事儿,可白夙雪吩咐他为伯豪换药,他也不能放着伯豪不管,左右为难。
他心中有气,声音冷下来几分,“上次落水一事,本来我已经原谅你了,没想到你这般不知好歹,总是惹太女生气。”
伯豪:呜呜呜,你们都欺负我。
张若尘:......
翠竹阁气氛变得死气沉沉,还好白夙雪出来的早,此时已经到了东宫花园,爬上假山躲清静。
凭栏远望,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气派辉煌的宫阙,她的东宫只是其中一小部分。
紫华门后头是紫华殿,紫华殿后头是文栖阁,文栖阁后头是阅戏楼,悦戏楼后头是小花园,小花园后头是知风院,知风院后头是东宫尽头翠竹阁。
这一切本是原主的东西,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。